《最后的战士》官方小说“旅行的决意”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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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离开坎塔莱拉已经过了三天。他们白天默默地前进，到了晚上轮流休息。虽然有几次遇见了肉食性的野兽，但他们迅速移动到下风处，回避了不需要的战斗。旅途中达兰的指示十分正确，队中只保持着最低限度的会话保持着前进。连原本喜欢喜欢说话的雷克们也静静地走着。青年们被在外面的世界中所接触到的兴奋与恐怖所支配。

吉格边望着走在前面的健壮的背影，边想着达兰长老的事情。他大概只有四十岁出头，并且原本还是个“脱离者”。他在吉格出生时左右从镇子...刚多亚那来到部落里的。坎塔莱拉偶尔也会出现像达兰这样的“脱离者”。有许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的人来到部落中来，而部落的人们则亲切的接受了他们。只要遵守一个规定的话，就算是“脱离者”也会受到欢迎，并和大家享受同样的待遇。

“不许谈论过去”——这就是“脱离者”们必须要遵守的规定。

“吉格”

达兰望着前方对叫道。

对于达兰突然叫自己，吉格感到了疑惑。

“法兹...他怎么样？很强吗？”

“——不清楚。”

“我知道你们有在训练。就是那十分具有攻击性的那种...”

“......”

“别担心，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达兰的这句话让吉格松了口气，随后吉格苦笑了起来。对本来就觉得要遵守这么多规定和传统简直就是无聊之极。实际上却早已破坏了规定，但因为被部落的人发现而感到害怕的自己感到十分奇怪。

像达兰离开镇子那样，吉格只要有心的话也能离开坎塔莱拉。而不离开坎塔莱拉的理由，虽然之前都未曾明白，但通过这次旅行吉格觉得自己知道了答案。

（那是因为——我在害怕。）

吉格其实很害怕这短短数日离开坎塔莱拉的旅行。虽然想象未知的事物十分刺激，但是到实际上自己处在这种状况当中时，脑子里只有不安与恐怖。

“喂。你打算无视我吗？”

达兰加强语气说道。

“......不。”

吉格回过了神来。

“法兹很强吗？能保护好我的女儿吗？”

“原来如此，达兰什么都知道了啊。”吉格这么想道。原来早就知道自己的女儿——春和族长之子两情相悦了啊。

“我认为很强。但是与我一样没有实际战斗过...”

“哼，嘛，也是啊。他是坎塔莱拉的男人啊。”

“法兹他——是个好人。”

虽然想为法兹说些什么，但吉格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而达兰只是用鼻子哼笑了一声而已。

那一夜他们到达了目的地。目的地就位于在无限宽广的平原的平稳的下坡处。但是由于夜已深，全员根据达兰的指示开始露营。吉格他们生起火后，各自撑开了各自的简易帐篷。然后雷克和史隆去寻早晚饭的材料，最后大家吃了一顿烤兔肉的简单晚餐。虽然达兰的妻子拿来的调味料十分美味，但没有将吃饭的感想直接说出口的这一习惯的吉格只是默默的吃着。最初的守夜人是吉格。所以其他人早就跑进自己的帐篷当中去了，只剩下吉格和达兰这二人，大家都已经很疲劳了。

二人注视着火堆一段时间后，达兰便拿了一根柴，并用布包住了一端，随即又将腰包中的油瓶中的油倒在了布上。

“我去四处看看。”

达兰站了起来，随即又将火把伸到了火堆中点了起来。

“在这家伙的火消灭前我会回来的。”

然后没等到吉格的回复便朝来时相反方向的有点高的山丘走去了。

时间过了很久。

达兰还是没有回来。那根火把应该已经早就燃尽了。

吉格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父亲叫自己呆在原地离去之时的不安又再次在心中生动的再现了。为了从不安当中解脱出来，吉格将膝盖抱住，把脸埋到了双脚当中。

“没搞错吧，真是个靠不住的看守啊。”

吉格抬起了头，原来是史隆。

“到换班时间了。”

“嗯。”

[NextPage]

吉格站起来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晚安”

史隆问安道。

“——不。”

但吉格却回到了火堆处，并模仿达兰，作了一个火把。

“你要干嘛？”

“达兰没有回来，我去找他。”

“什么？”

无视掉想要了解事情详细的史隆，吉格向达兰消失的方向走去。他想要证明自己与十岁的时候已经大不相同了。

爬上树木茂密丛生的陡峭山坡，来到了貌似山坡顶端之处。火把还有一半，空气十分冰冷、潮湿。因为正在起雾，所以视线也十分不好。

“谁！”

突然响起了达兰的声音。

“是我吉格。”

“什么啊，你来了啊。”

“火把呢？”

“啊，是啊。已经灭掉了，抱歉。”

发出踩到落在地面的潮湿枯枝的声响，吉格来到了达兰的身边。

“前面就是悬崖了，山谷很深，你要小心点。”

达兰的眼睛望向不远处说道。用火把一照，地面像是被切开似的消失的一去无踪。吉格不由得心寒了一下。

“你在做什么？”

吉格问道。然后达兰踌躇了一下，向北指着说道：

“我以为也许能看到故乡...于是就来看看...”

“啊！”

吉格不由得发出了惊叹。因为黑夜与雾的关系虽然不能知道有多远，但还是能看到发光巨大物体。那道光芒不像火把那样摇动，只是静静地照亮着四周。

“这是刚多亚”

达兰说道。

“刚多亚？”

“你应该有听说过吧？”

“那就是...刚多亚...”

“这里——看来不行啊。”

“......”

“能看到那种东西的土地会带给坎塔莱拉不好的影响。比如说——像你这样的小鬼看到后会忍不住的吧？”

“我...”

“边在意那个城市就在自己附近边过着每一天，心里无法停止想要去见识下的念头。”

（也许吧...）

“走掉的话——你就不会回来了。那座城市里什么都有。不，应该说是那种城市有会让人觉得那里什么都有的“神奇力量”...”

达兰半自言自语的说道。吉格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光芒。脑中幻想着自己身在什么都有的那座城市中的景象。但是，却无法浮现出任何影像来。只是模模糊糊看到在朦胧的光芒中身穿坎塔莱拉的传统衣装的自己站在那儿无法冷静下来，将四周投向好奇的眼神，而却无法忍受那份光芒。和黑暗一样，在不习惯的光芒种也无法看见任何东西。并不久会转变为恐怖。

“好了，回去吧。”

在达兰催促前，吉格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刚多亚。

从茂密的树木当中看见隐隐发光的火堆之时，走在前面的达兰突然说道：

“吉格，你可以办到。”

“——？”

“虽然不知道你会走多远——但是你绝不会在人之下吧。”

吉格认为他指的是“战士排行”。不光是刚多亚，整个世界都被巴扎鲁塔战后机构所支配着。人们通过在机构中登陆，得到“数字”。“数字”便是机构登陆者的排名。排名是要靠自己的实力来获得的，上位的排名还享有一定的权利。掌管这个世界的其实是最上位的战士们。

“我——别看我这样我也曾是个不错的战士，但是由于修炼时被“伊比洛斯”所伤，于是不得不放弃了向上位挑战。虽然有很多家伙豪不在乎，但是我却无法承受。所以——我“脱离”了”

“伊比洛斯......”

“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没见过...但是，我的母亲被那家伙杀了。”

吉格的脑中浮现出了自己刚出生不久就被怪物所杀害的母亲。但是却无法浮现出母亲的脸和伊比洛斯的身姿...

“是吗...那你肯定想要报仇吧？”

“......”

吉格不知道达兰说这话的意思。

“呐，达兰。修炼是指的什么啊？”

“哈啊？修炼比我的安危还重要啊？”

“——抱歉”

“想知道的话就去看看。只从他人口中听到就觉得自己明白的人是——笨蛋。”

赞赏达兰的心情与自己也是笨蛋中的一员中的悔恨在吉格的心中萌生了。

“喂，吉格。”

达兰突然回过头来笑着说道——

“我破坏了规矩啊。我刚刚和你谈论了我的过去吧？”

“......”

“别告诉任何人哦。”

“....好”

吉格想起了自己和法兹的秘密训练之事被知晓一事，用力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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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一直原地等待担心得不得了的史隆说明原委后，达兰便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中。吉格注视了一会高台的方向后，又回想起了穿越过黑暗与浓雾的刚多亚的灯光。

吉格随着莫名的悲鸣声醒来。随机他便慌忙的跑到帐篷外面一探究竟——看到的却是“牙神”好像要将雷克的帐篷当做被子似的在帐篷上不断地蠕动着。而本应该守夜的史隆的身影却那儿都找不到。

吉格想起了十年前所发生的事。和父亲那时一样我只是像个笨蛋一样呆着一动也不动——不！

（我已经不是当时的我了！）

吉格战战兢兢地试着将右脚向前挪动——终于动了！

吉格拔出了剑，刀尖指向了牙神。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是野兽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雷克身上。他准备趁现在杀掉这个怪物——

“住手！”

达兰低沉的吼了一声。

“吉格，你还不是他的对手。总之，你快跑。遵从坎塔雷亚的规定！”

吉格的视线在牙神与达兰之前互相交换着。现在也许能够打倒它——正当吉格这么想时，但牙神却发出不祥的吼声抬起头望着吉格。野兽慢慢地，但是确实地边将速度缓缓提升边向吉格那扑了过去。

“吉格！”

吉格再次举起了剑。敌人从正面朝他扑了过来，这是吉格第一次从正面看到了那只野兽的面容。砂黄色面部的灰色双炯中看不到一丝感情，但吉格能感觉到杀意从它全身上下释放而来。

（我无法打倒它。）

吉格瞬间明白了力量的差距，于是紧追已经爬上了斜坡的达兰。虽然感觉得到牙神在身后穷追不舍，但是吉格遵从了训练的要求没有回头只是一味的跑着。可是因为过度紧张气开始渐渐换不上来了，脚也开始发酸了，只有忍着拼命跑。真是没用。根本无法逃掉——正当吉格这么想的瞬间，他感到敌人在他身后像是要扑向他似的跳了过来。

“别回头！”

达兰像是知道吉格想要做什么似的大叫了一声。但是，吉格却输给了恐惧还是回头看了。

牙神确实在紧追不舍，但还有一些距离。好，没问题，能跑得掉——就当吉格这么想时，脚尖不小心绊了一下，吉格摔倒了。

“是我多嘴了吗！”

达兰后悔的吐了口唾沫后便朝吉格那赶去。虽然吉格想要站起来，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和那时一样。父亲。请再丢个石子过来——吉格四处寻找父亲的身影。

“你给我振作点！”

就在牙神快要逼近吉格身后之时，赶过来的达兰跳了起来，从吉格的头上越过，用剑刺向了敌人的头部。然后将这只剑作为支点在空中旋转着身体。就在身体正好倒过来的瞬间，利用体重将剑狠狠地刺向了敌人。

牙神尖锐的悲鸣响彻四周。达兰松开剑，着地了。野兽则从发出从它那恐怖的面容所无法想象的悲鸣后倒下了，然后一动也不动。

吉格惊讶的张着嘴望着牙神。它的二个尖锐的獠牙沾满了雷克的鲜血。

“看来我还宝刀未老啊。”

话音一落，达兰便像是虚脱似地扎在了地上。

“吉格，还站得起来吗？”

吉格缓缓地将视线望向了达兰。

“把嘴巴给我闭上，真丢人。”

吉格慌张的闭上了嘴，然后站了起来。最然站是站了起来，但是双脚却还在发抖。达兰看到他这副窝囊样后，用鼻子哼笑了一声后便站了起来。

不久后，原本负责放风的史隆终于出现了。原来他在看到牙神后迅速躲了起来。史隆不停地重复着说他只是照着训练时的指示而已，他这么说只是想消除他独自逃跑后对自己的谴责，想要大家不要责怪他。既然按照训练来行动会有这种想法的话，那么坎塔莱拉的做法果然还是错的啊。吉格这么想着。

吉格和史隆将雷克埋葬了。小个头的雷克逃跑的速度比谁都快，因此他连用剑的想法都没有，所以他爱用短而轻的剑。史隆用他的爱剑当做他的墓标插在了土堆上。

“抱歉啊，雷克”

史隆连眼泪都不想擦拭，任其滑落着。

达兰用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说道，然后背对着墓，缓缓地走开了。虽然史隆依依不舍地注视着墓，但是过了不久，小声不停诉说了一些别离的话语后，便跟上了达兰。

吉格边后悔没有和雷克创造点什么回忆边站了起来。

然后，几乎近似于想要呐喊出来般的决意支配了吉格的心。

（我们必须要变强。）